第(1/3)页 裴如玫真的很想哭。 她家里原是在云州做草料生意的商贾,不算大富大贵,倒也吃喝不愁,她同小伙伴们每日不是掐花逗鸟就是下水摸鱼,日子甭提有多自在了。 结果这一天,娘亲突然将她和哥哥拉到跟前,神色凝重地道:“我们要举家搬去上京。” 彼时的裴如玫天真烂漫,完全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,还高兴地欢呼:“上京好地方啊,听说那里的街上有看不完的戏法杂耍。” 娘亲长叹一声,让她出去玩,只留哥哥继续说话。 裴如玫回房就开始给自己安排,以后早上要起来去上京的东市吃脆酥甜米粥,晌午要去看变戏法,下午顺着平宣坊一路走到西市,再去看人斗鸡斗鸟,晚上还要去宣武门附近看烟火。 哎呀可真是有些忙不过来呢。 兴奋不已,裴如玫几乎是蹦着跳上了去京都的马车。 灿烂的日头随着滚滚向前的车辙一点点地消散,沉浸在喜悦里的小姑娘毫无察觉。 等跪在新宅子里被教习嬷嬷打了好痛的一个手板之后,裴如玫才恍然发现情况和她想的完全不一样。 “既得程将军提拔,你就不能给他丢人,上京里的世家小姐们学什么,你便要学什么。” “宁可少做少说也不能失半点礼数,在那样的场面里,一个不注意便会牵累全家。” “谁允许你迈这么大步子的!” 脆酥甜米粥没吃成,戏法烟火也没看成,裴如玫懵懵地跪在庭院里,看着自己高高肿起的手掌,真的很想哭。 她偷偷跑去找裴如珩,委委屈屈地抱怨:“哥,我想回云州了。” 裴如珩埋在小山一般高的书堆里,头也不抬地应:“没用的东西。” 裴如玫一哽,大哭:“什么礼仪规矩,什么人情世故,本也都是没用的东西,我学来做甚!” “父亲已然在朝为官,你以为你还是什么乡间野丫头,行事说话都由你性子来?” “我就想活得轻松自在些,这也有错?” “吃爹娘这么多年的饭,遇见事却只会逃避,不如去跟娘商量商量,让你回娘胎里住才最轻松。” “……” 裴如珩这张嘴,她向来是骂不过的。 可她还是觉得委屈:“这上京,连步子迈得大些也不成吗,今日就为那两步,我挨了好重的罚。” 裴如珩深深地看了她一眼:“你记住,上京里没有自在人。” 上京里高门云集,每一场酒席应酬都是机会,今日一句话说对了,可能就升官发财,明日稍有不慎得罪了人,许就要害家里丢官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