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从稚宁现在的角度,她只能看到应珣的背影。 稚宁还记得第一次见应珣的场景,也是远远的一个背影。 那次是在酒吧,他救下了一名被富二代刁难的卖酒女。 在那样的场合,酒水不是商品,人才是。 卖酒女年纪不大,许是初来乍到,落入了那群自诩掌控资本的流氓手里。 他们让那名卖酒女跳脱衣舞。 在场几乎所有男性都在起哄,吆喝催促,以践踏女性的尊严为乐。 唯独应珣。 他抓起酒瓶砸了为首那人的脑袋。 对方来头不小,随即便和应珣打了起来。 人多势众,应珣并没有讨到多少好,把对方打了个半死,也付出了被开瓢的代价。 蜿蜒的血水从他额前滑下,一滴滴从他下颌坠下,他随手抹去,将卖酒女拎到身后,护着。 稚宁永远记得他那时的笑,被血色浸染着,轻佻、风流、玩世不恭。 可现在,跪在母亲墓前,应珣没了意气风发的张扬,他脊梁微弯,低着头,双肩下塌。 阴沉的天,将他周身的压抑、萧条烘托到了极致。 应珣母亲去世那年,他才七岁。 在最期待家人陪伴的生日那天,他等来了母亲死去的噩耗。 稚宁不知道应珣会不会后悔自责,如果那次他没有期待父亲回来陪他,他母亲也许不会出海,也就不会死。 说到底,现在的他,也不过是个失去了母亲、满怀思念的孩子。 作为拥有上帝视角的第三方,跳出剧情对情绪的控制,稚宁偶尔会觉得应珣很烦,会因他的行为感到不公,甚至失望愤怒,唯独没有恨。 因为没有爱作为养料,滋生不出恨意。 此刻为了任务,稚宁闭了闭眼,放任心底的同情占据思绪。 慢慢走到火盆边,稚宁拿起一摞纸钱,跪在应珣身边。 第(3/3)页